引 言
拔尖创新人才具有一定的创新精神与专业素养、相对完善的独立人格与综合素质以及强烈的事业心与社会责任感，能够在某一领域起到带头作用，对社会有着突出贡献，是推动国家创新发展的中坚力量。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工作具有一定的复杂性，亟待构建连贯且一致、协同可联动、长效与衔接的一体化培养体系。学界已有对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的研究，大体可分为理论与实践两大层面。在理论层面，已有研究从人才成长规律、培养工作的系统性等方面论述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的重要性；在实践层面，现有研究指出，现阶段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存在识别标准不一且形式僵化、模式体系化程度较低、体制机制衔接不畅、多方主体合作意识薄弱以及协同效果不佳等问题。纵观现有文献，不难看出，学界对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的理解存在偏差，将一体化培养窄化为联结各学段的贯通式培养。此外，对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的总结与反思并未建立在系统梳理我国现阶段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相关实践基础之上，导致相关结论难以令人信服。为此，本研究首先厘清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这一概念，进而分析现阶段我国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的实践类型，揭示相关工作面临的困境，最后提出突破困境的几点策略。（湖北研楚教育咨询有限公司）
一、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的概念阐释
一体化培养致力于整合不同教育阶段、学科领域、教育资源和教学方法，形成协调一致的培养体系。作为一种整合各项培养要素的实践活动，其不可避免地具有时间与空间的二维属性[8]。其中，在时间维度上，一体化培养贯穿于主体接受教育的全学段，衔接诸如小学、中学、大学等各教育阶段，具有连续性、长期性两大特性。在空间维度上，一体化培养强调对各类教育资源的整合与共享。于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而言，对其内涵诠释应从时间维度上的纵向衔接与空间维度上的横向协同这两个向度去把握。时间维度的纵向衔接，深度剖析各学段教育、认知及成长规律，整合人才受教育各学段与后续职业发展的课程知识体系和逻辑架构，精准制定层次递进、螺旋上升的培养方案，保障教育环节紧密相连与无缝对接。在空间维度，遵循其系统工程的设定，注重各门课程、不同组织机构与职能部门之间的协同配合，适度突破学科、场域等界限，展现一致性与协调性特征。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则将人才受教育学段以及后续职业发展阶段有机衔接，综合各种教育资源，形成连续、系统的人才培养体系，以培养出在科研、艺术、管理等领域具有突出创新能力、引领未来发展的杰出人才，其目标是为国家和社会输送具有全球视野、创新思维、实践能力和社会责任感的高端人才。其核心在于打破传统教育的培养局限，全面涵盖学科交叉融合、多方主体联合培育、项目驱动实践锻炼等多元实践样态。
二、我国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的实践样态
实践样态分析旨在系统描绘现实状况，这是全面理解现状并识别问题的前提条件。通过对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相关政策文本、新闻报道以及学校招生简章等进行梳理分析，本研究将我国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实践样态归纳为四种模式，即贯通衔接式、联合培养式、跨界交叉式和项目驱动式。
（一）贯通衔接式培养模式
贯通衔接式培养大多以大学为培养主体，选拔有能力、有志向与有兴趣的学生实现连通高中、本科、硕士以及博士阶段的培养。在培养对象上，该模式要求培养的对象具备一定的基础知识，拥有高远的学术追求、强烈的深造意愿和坚实的学术志趣。在培养目标上，该模式旨在进一步夯实所选拔学生的学科基础知识，激发其强烈的科研兴趣和发展潜力，强化其自身的创新能力与国际竞争力。在培养内容上，该模式特别强调学科知识教育、科研实践、综合素质与国际化视野。在实践中，又形成了以政策与战略为引领的贯通衔接式培养与高校自行设置的贯通衔接式培养两种实践类型。前者表现为高校紧密围绕科技创新、产业升级等国家重大战略需求，积极响应国家关于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系列文件，落实国家制定的各项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计划，如强基计划、珠峰计划1.0，均呈现紧密围绕国家重大战略需求、依托顶层设计系统推进的特点。后者通常为学校根据国家纲领性需求，结合自身发展需要与现实境况，通过改革传统的人才培养模式，跨越学段、连贯与衔接式培养拔尖创新人才，如中科大少年班、清华丘成桐数学英才班等，体现立足高校特色破除学段壁垒、自主培养的特点。
（二）多方参与的联合式培养模式
拔尖创新人才的联合式培养强调联结各方培养主体[9]，共同培养具备较高创新能力与综合素养的拔尖创新人才。为实现拔尖创新人才的一体化培养，国内中学积极与高校合作，选取品学兼优、学有余力的学生进入全国部分“双一流”高校或科研机构。这种合作模式依托专业领域的优秀导师指导学生从事专业学习与科研实践，让学生在与名师的互动中体验导师魅力，在科研过程中激发他们的科研热情并提高创新能力，成长为具有学科特长、创新潜质的中学生，从而直接升入大学深造，如中学生英才计划，以“国内中学+‘双一流’高校/科研院所”为核心主体。国内外高校合作培养亦是联合式培养的重要形式，通过国际交流与合作，引入国外先进的教育理念、课程体系与教学方法，提供双学位、暑期交流与升学便利等服务，如清华经管学院与麻省理工斯隆管理学院合作举办的双学位项目，以“国内高校+海外顶尖高校/研究机构”为主体。面对知识、科技与产业创新同频同步的发展态势，高校与企（事）业单位需打破合作割裂状态，探索以多方参与为核心的新型培养模式，实现高素质复合型人才培养[10]，如清华大学与华为公司联合培养，以“高校+行业头部企业/科研型企事业单位”为主体。
（三）多学科跨界交叉式培养模式
拔尖创新人才的跨界交叉式培养强调多学科融合、创新性思维品质与个性化发展。具体而言，该模式具有三个典型特征。其一，倡导不同学科之间的交叉与融合，通过打破学科壁垒，实现知识、技术和方法的互通，从而培养出具备跨学科思维和综合能力的创新型人才；其二，注重培养学生的创新性思维品质，鼓励学生勇于探索未知领域，敢于挑战传统观念，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中寻找全新的解决方案；其三，在跨界交叉式培养过程中，尊重学生的个体差异和兴趣特长，提供多样化的学习路径和发展空间，促进学生的个性化发展。综合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实践，根据培养主体不同，跨界交叉式培养可分为学校主导型与企业主导型。学校主导型的跨界交叉式培养模式将高等院校视为主要实施者，通过整合不同学科的课程、项目和研究活动，形成新的教学模式，如四川大学设立玉章书院，实现基础学科间文理专业互补。企业主导型的跨界交叉式培养模式中，企业在人才培养过程中扮演重要角色，通过与学校或其他教育机构合作，提供基于实际项目的学习机会，使学生能够在真实的工作环境中获得跨学科知识和技能，如华为设立ICT学院，通过项目式学习等方式实现多学科跨界式培养。
（四）项目驱动式培养模式
项目驱动式培养，指以实际项目为中心，让学生在完成具体项目的过程中实现技能学习与知识应用的培养模式。根据项目类型，拔尖创新人才的项目驱动式培养可分为国家重大工程项目驱动型、行业应用导向驱动型与科研创新项目驱动型三种实践类型。国家重大工程项目驱动型强调以国家重大工程中的复杂工程实践能力培养为导向，通过参与工程项目，使培养对象在解决实际问题的过程中提升创新能力，如深海重载作业采矿车工程样机“开拓二号”,开展这一国家重大项目，在解决深海矿产资源开发技术难题的同时，培养拔尖创新人才。行业应用导向驱动型强调紧密结合行业发展的实际需求，通过行业合作项目或企业委托项目实现培养，如智能网联汽车研发与应用项目，依托这一行业应用导向项目，在参与技术研发与创新、产品开发与测试等实践中锻炼学生能力。科研创新项目驱动型强调以科研创新为目标，通过参与科研项目或自主申报科研项目实现人才培养，如生物医药创新药物研发项目，学生在创新研发过程中增长研究与实践能力，详见表4。
三、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的现实困境
我国对于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进行了积极探索，并初步形成了多层次的培养体系。然而，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实践中仍存在不少问题，面临五大困境。
（一）缺乏统筹与协调，一体化培养受碍于学制连贯与跨学科整合
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高等院校虽是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主阵地，但其培养成效也与基础教育阶段的甄别与培养密切相关。现阶段，我国尚缺乏对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各学段人才培养的统筹协调政策。实现拔尖创新人才的一体化培养，大中小学需要各司其职、协同配合，但在具体实践中，各学段在教育目标、课程设置、教学方法上却呈现明显的离散状态。一方面，各学段的教育目标未能实现有效衔接与递进，受应试选拔等因素影响，在培养创新力、批判性思维等方面中小学与大学存在脱节现象。另一方面，在课程设置方面，不同学段的课程内容缺乏连贯性，导致所培养的拔尖创新人才的知识体系难成系统。
面临复杂的世界变化与迅猛的科技创新，打破学科隔阂，破除专业界限，在协同合作中实现对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已成为时代趋势。传统教育体系因过于精细的学科划分已难以适应现阶段的教育实际，众多创新成果的诞生往往需要综合多个学科的知识与方法。譬如，在科技创新领域，可能涉及工程学、物理学、计算机科学等多学科的融合；在社会科学领域，需要经济学、社会学、心理学等学科方法的交叉运用。尽管现有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已做出一系列跨学科实践探索，但仍缺乏系统性、广泛性与深入性，且缺乏统筹与协调，使得学科间的教育资源整合存在困难，各学科之间的合作与交流难以实现。
（二）呈现失衡与匮乏，一体化培养受限于资源分配与实践机会
科教资源分配失衡是制约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的又一关键因素。受制于地区和学校之间的发展差异，优质科教资源相对集中于少数地区和学校。发达地区凭借其经济优势和政策倾斜，汇聚了先进的教学设施与丰富的课程资源；重点学校则因历史积淀、声誉效应等因素，吸引了众多优质教育资源的流入。而偏远地区受地理位置、经济发展水平等限制，在教育资源的获取上处于明显劣势；普通学校也面临着资源短缺的困境，难以与重点学校相抗衡。在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的背景之下，这种不均衡的科教资源分布格局会进一步缩小人才培养的实际范围，使得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机会更多地向少数优势群体倾斜，从而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偏远地区和普通学校学生的发展潜力，引发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同质化倾向。
实践机会匮乏导致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过程中理论与实践相脱节，从而影响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质量。虽然现阶段部分学校致力于通过与其他单位合作的方式在实践中培养拔尖创新人才，但受限于传统的课程设置和教学安排，学校与企业、科研机构等主体间实践层面的合作机会仍较为匮乏。在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场域，实践的匮乏会导致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对象对理论知识认知的浅层化，缺乏实践的检验也难将理论知识转化为实际应用能力。实践是创新的源泉，唯有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对象自觉参与实践活动，方可接触到真实的问题和挑战，激发创新思维，锻炼解决问题的能力。
（三）存在局限与僵化，一体化培养受制于评价机制与教学方法
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是一个长期、系统且连续的过程，需要长期且持续的评价反馈为其提供支撑。此外，拔尖创新人才的志趣、性向以及动机等具有发展性与变化性，对拔尖创新人才的一体化培养更需要通过动态评价为其未来发展提供及时的指导。当前，拔尖创新人才的评价机制存在一定局限性，特别是我国学校教育系统的应试导向导致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评价标准过度依赖固有的评价模式，从而阻碍了拔尖创新人才的一体化培养。一方面，评价内容过于侧重知识记忆与应试能力，忽视对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对象的创新能力、实践技能以及综合素质的评价。另一方面，评价方式倚重传统的纸笔测验，忽视培养对象的实践经验、作品展示与口头表达等方向考查。这种应试导向的评价标准、内容和方式难以全面反映拔尖创新人才的能力和素养，也无法有效激发学生的创新精神和提升其实践能力。
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的关键在于日常教育教学，而现阶段的教学模式则存在一定的僵化性，仍沿袭传统的以教师为中心的模式。在这种教学模式下，教师主导课堂，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对象则处于被动接受知识的地位，缺乏主动参与和互动的机会。这样的教学方式不仅削弱了培养对象的学习兴趣，还制约了其批判性思维和问题解决能力的培养。此外，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对象在被动接受知识的过程中，缺少自主学习和探索的机会，这会进一步限制他们独立思考和创造性解决问题的能力。
（四）表露难题与短板，一体化培养受困于主体协作与国际视野
学校教育、家庭教育与社会教育构成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的共同体，三者相辅相成，又各具特点，推进三者之间的协同共育是必然趋势。然而，三方协同推进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却面临两大难题。一方面，家庭与社会在开展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时呈现出功利取向，无限趋向于学校教育，从而消解了其自身的独特育人价值。另一方面，学校与家庭教育及社会教育机构之间在教育理念、内容和方法上的不一致，容易造成三方主体间产生认知误区、相互区隔，难以形成育人合力。家庭教育与社会教育通常倾向更加灵活的管理体制和运作方式，而学校教育则受到更多规章制度和流程的制约。这种差异由于缺乏相应的政策支持和制度保障，可能导致双方协同难度加大、合作进展缓慢。
尽管现阶段各大高校针对拔尖创新人才开展了不少国际合作项目，但从整体而言，其国际化程度仍有限。一方面，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对象参与国际交流的机会稀缺，参与范畴主要局限于短期的交换项目以及学术会议。这种有限的参与机会使得学生难以在更广泛的国际平台进行深入学习与交流，限制其对不同文化、教育体系以及学术氛围的体验与认知。另一方面，国际化元素在课程设置方面体现不够，全英文授课课程以及国际前沿课程的开设数量甚少。这一现状导致培养对象难以接触到国际先进的教育理念和知识体系，无法紧跟全球教育发展的前沿动态。国际化课程的缺乏使得学生的知识视野被局限在国内教育框架内，难以一体化培养出具有全球视野和跨文化交流能力的拔尖创新人才。
（五）面对问题与挑战，一体化培养受阻于师资结构与培训机制
优秀教师是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重要保障，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现阶段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师资队伍结构不够合理。一方面，高水平教师比例不足，尤其在一些偏远地区和普通学校，教师队伍整体素质亟待提升。在这些区域和学校，缺乏具有创新教学方法和实践经验的教师，这使得学生科研活动和创新实践难以获得有效指导，从而减弱了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生源质量。另一方面，适应跨学科教学的教师数量稀少，难以满足对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对象实行跨学科教学的客观需要。随着时代发展，跨学科知识融合成为趋势，而现有的教师大多依循学科式培养，缺乏跨学科的知识背景与教学能力。学用之困是教师培训面临的基本问题[19]，培养拔尖创新人才的相关教师亦不例外。
四、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困境的突破路径
为突破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的现有困境，需从建立统筹机构与协调课程设置、平衡科教资源与加强实践环节、完善评价机制与改进教学模式、协同三方共育与提升国际化水准、优化师资结构与提升培训质量等多方面入手，多措并取，协同推进。
（一）建立统筹机构与协调课程设置，跨越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障碍
一方面，应建立跨部门的人才一体化培养统筹机构。为有效推进拔尖创新人才的一体化培养，应设立由教育行政部门、学校管理层、学科专家等多方代表组成的统筹机构，负责对不同阶段的教育进行全面规划和管理。从学前教育到高等教育，各个阶段均在该机构的统筹下，明确培养目标、课程设置、教学方法等衔接要点，确保各阶段之间过渡自然、紧密且流畅。此外，该机构亦需定期评估各学段之间的衔接情况，并根据评估结果适时调整相关政策，确保教育体系的连贯性和一致性。
另一方面，协调课程设置。由教育部门牵头，邀请各学科领域的专家及教育专家，依据拔尖创新人才成长规律，制定一套从小学到大学具备科学标准的课程体系。尊重不同学科的特点，深入研究各学科之间的内在联系，建立促进跨学科知识的融合与整合的课程体系。调整原有课程结构，明确各学科课程在一体化培养中的定位和作用，打破学科壁垒，避免知识的重复和割裂。
（二）平衡科教资源与加强实践环节，突破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限制
面对科教资源失衡的现实状况，政府应加大对偏远地区和普通学校的科教资源投入，包括硬件资源和课程资源两部分。在硬件资源层面，设立专项教育资金，用于改善偏远地区学校的教学设施。建立科教资源转移支付机制，从发达地区或重点学校调配部分闲置或可共享的资源到资源匮乏地区和学校。在课程资源层面，开展课程远程共享计划，运用互联网技术，建立全国性的优秀课程共享平台，整合各类课程资源，免费向偏远地区和普通学校开放。
培养工作实践性不足亦是困扰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的难题，由此，需对现有培养模式进行改革，增加培养进程中实践环节的比重。在中小学阶段，将部分理论课程与实践活动相结合；在大学阶段，要求所有专业设置专门的实践学期或实践课程模块。鼓励学校与企业、科研机构之间加强合作，建立综合性实践平台，以此形成校企、校研联合培养拔尖创新人才的长效机制，促使企业为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对象提供实习岗位、实践项目和行业导师，科研机构为拔尖创新人才对象提供科研平台、前沿课题和研究指导成为常态。
（三）完善评价机制与改进教学模式，解除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禁锢
评价关乎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目标的实现，是衡量培养成效的重要环节。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作为一项复杂性工程，涉及多方主体与多个领域。为促进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的有效开展，需对拔尖创新人才的评价理念、标准与方式进行调整、完善与优化。首先，确立个性化连贯且全面发展的评价理念，强调在评价过程中兼顾智力与非智力因素、过程与结果并重、定性与定量评价相结合，既重视学生的个体差异和创新能力的培养，又注重学生综合素质的提升及其潜在能力的发展。其次，强调多元化的评价标准，不拘囿于认知能力层面，非认知能力的考核亦需纳入评价。再次，探索多样化的评价方式，采用多种评价方式相结合的方法实现对拔尖创新人才的全面评价。最后，建立动态评价体系，定期对拔尖创新人才进行跟踪评价，根据其不同阶段的发展情况调整评价策略。
教学模式对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的影响亦不容忽视，应积极引导教师从传统的教师中心主义模式向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模式转变，促使教师更多关注拔尖创新人才的成长需求、兴趣和学习风格，鼓励其积极参与课堂讨论和决策。为此，需建立教师教学理念转变的激励机制。在改进教学模式时，也需对教学方法做出一系列改进，采取项目式教学，让学生在实际项目中学习和应用知识。需创设问题情境，激发学生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引导学生进行自主探究。
（四）家校社三方协同共育，提升国际化水平，摆脱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束缚
家庭、学校与社会作为人才培养的重要场所，很大程度上影响人才培养的实际成效，为实现拔尖创新人才的一体化培养，需加强家校社三方之间的协同，形成育人合力以增强育人成效。在家庭场域，倡导科学合理的人才培养观念。家长理性设定子女成长目标，充分尊重孩子的身心发展规律和自主探索精神，鼓励并引导孩子培养广泛的兴趣爱好、健康的审美追求和良好的学习习惯，增强其科学探索精神、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并配合学校开展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工作。在学校场域，推动学校与家庭、社会的无障碍合作。运用智能信息技术，确保学校与其他育人主体的有效联结，实现三方信息的实时畅通，三方育人资源的流通与共享。在社会场域，构建共担共建的社会育人生态，鼓励并引导企事业单位、群团组织、公益机构等各类社会机构通过设立项目、共建平台、成果转化和合作研发等多种方式，建立健全常态化参与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机制。
现阶段，全球视野已成为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大学国际化顶尖人才培养的价值旨归，为此，需要提升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国际化水平。具体而言，一方面，要树立培养具备世界眼光与人类情怀的国际化顶尖人才价值理念，营造开放包容的国际化顶尖人才培养氛围，超越单纯依赖量化指标的狭义国际化限制，构建全球化教育环境，在熏陶中提升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对象的国际素养。另一方面，要强化国际化顶尖人才培养的统筹协调，形成国际化顶尖人才培养合力。
（五）优化师资结构，提升培训质量，克服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阻力
师资结构与培养质量直接影响着拔尖创新人才一体化培养的质量，优化师资队伍结构和解决教师培训的学用之困至关重要。在师资队伍结构优化层面，建立区域、校际教师交流轮岗的长效机制。例如，制定政策鼓励教师到偏远地区和普通学校进行一定期限的轮岗任教，轮岗期间在原学校的福利待遇不变，并给予额外的补贴。实施教育人才援助计划，鼓励发达地区的优秀教师、骨干教师组成支教团队，定期到师资薄弱地区开展短期支教，进行教学示范、教师培训等工作。此外，在师范院校和综合性大学的教师教育专业中，增设跨学科教师培养项目。鼓励在职教师通过攻读双学位、参加跨学科研究生课程班等方式提升跨学科素养。
针对拔尖创新人才教师培训质量问题，一是建立教师培训反馈机制，在培训过程中及培训结束后，收集教师对培训内容、培训方式等方面的意见和建议，及时调整和优化后续的培训方案。二是完善学用转化的支持条件，学校应为参加培训的教师建立学用转化的校内支持体系，如设置校内教学实践导师，为培训后的教师提供一对一的教学实践指导等。三是建立校内跨学科教学研究小组，让参加跨学科培训的教师有机会与同行交流合作，共同探索跨学科教学的有效模式。此外，还应提供充足的教学资源支持，确保教师在培训后有相应的教学资源将所学知识应用于实际教学。
（本文作者：鲁长风, 田友谊）
（湖北研楚教育咨询有限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