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拔尖创新人才是个系统工程，健全拔尖创新人才培养链条势在必然。为此，需多学段贯通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目标链：在幼小启蒙阶段播种育苗，中学成长阶段强基培优，大学成熟阶段拔尖创新。多维度织密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内容链：联结意识与思维，激发创新潜能；兼顾知识与能力，培育创新素养；塑造精神与人格，涵养创新品格。多路径集成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方式链：寓教于学，引导“学”的自主创新；寓学于教，促进“教”的拓展延伸；教学相长，助力师生相互成就。
教育、科技、人才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拔尖创新人才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人才资源。学界对于拔尖创新人才究竟是自然生长还是有效培养存在不同看法。但实际上，拔尖创新人才受内外部复杂因素的共同影响，培养拔尖创新人才作为一个全链条、全环节的系统工程，涵盖从“人”的培养到具备知识技能和社会价值的“人才”，再到具有创新素养和战略意义的“拔尖创新人才”的全过程，涉及不同要素的相互作用和交互联结。从长远来看，应进一步考虑如何健全完善拔尖创新人才培养链条，释放创新主体和人才的活力。本文对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目标链、内容链和方式链试作分析，以期探讨系统化、连贯性的策略，不断激发自主培养的更深层次、更广范围的效能。
一、多学段贯通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目标链
人的成长遵循一定的生命周期发展规律，这为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奠定了科学基础。有研究表明，人的大脑在整个生命周期内都会持续产生新的神经元和神经通路，其中某些区域具有显著的神经可塑性。也就是在大脑发育的关键窗口期，除了遗传因素外，可以通过对环境和经历的塑造来影响大脑的结构，为个体的潜能开发提供更多可能性。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是一个长周期且很复杂的过程，需要结合大脑发育和人才培养规律，梳理各个阶段的定位，贯通不同学段目标，指引培养方向，激发成长合力。
1.幼小启蒙阶段：播种育苗
人们常用“百里挑一”来形容出类拔萃的人才。据研究估计，超常儿童的发生率大约为3%左右，我国人口基数较大，蕴藏大量有待发掘的拔尖创新人才潜在人群。育人犹如育苗，幼小阶段是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启蒙期，要先开辟生命的“原野”，播下更多种子，扩大人才基数，拓展拔尖创新人才成长的“苗圃田园”，悉心培育耕耘，从而让更多拔尖创新人才的“绿苗”生根发芽、拔节生长。
首先，遵循成长规律，尊重适应人的自然天性。《中庸》的“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强调尊重人的天性，按照“道”的原则不断修行。卢梭在《爱弥儿》中指出人的天性就像一株偶然生长在路边的树苗，教育者应保护这株正在成长的幼苗，遵循自然的气候、风雨和季节，给它浇浇水，培育这棵幼树，使它结出甜美的果实。在幼小阶段，应避免过度干预、拔苗助长等超前教育，让儿童有儿童本真的样子，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同时，尊重儿童的自然成长规律和个性特点，发现每个人独特的闪光点，播下适宜的种子；提供自由、开放的成长环境，重视儿童率性生长，为拔尖创新人才的幼苗开拓广阔的成长空间。
其次，注重科学养育，引导儿童形成良好的行为习惯。幼儿阶段是孩子习惯养成最关键的时期，对后续的身心发展产生重要影响。伴随现代社会节奏的加快，一些父母常疏于幼儿日常习惯的教育与培养，导致幼儿难以形成健康、有序的行为习惯。因此，父母应充分意识到早期习惯养成的重要性，注重培养孩子善于观察、发问、独立思考等习惯，增强家庭与学校、家庭内部代际教育的一致性和连贯性，采取科学的策略和方法为拔尖创新人才的成长奠定基础。
最后，激发兴趣爱好，呵护好奇心和想象力。心理学研究表明，好奇作为一种内部动机，在驱动信息寻求、促进个体的学习和记忆等方面起着重要作用，在个体生命周期中伴随年龄增长而出现分化和衰退。幼小阶段的孩子对不同领域表现出更广泛的兴趣，初步展现才能倾向，教育者应善于发现孩子的天赋，唤醒孩子求知求真的愿望，呵护好奇这一人性的本能，焕发生命的原始动力，在欣赏激励机制的作用下，鼓励和满足孩子的好奇心，不断诱发新一轮的好奇，形成可持续性的正反馈循环。在此基础上，掌握激活大脑的正确方法，保护儿童的童心，超越短期功利主义，避免“伤仲永”的悲剧；拓展想象的空间，加深好奇在大脑皮层中的印记，将好奇心变成求知欲，滋养持久的学习兴趣。
2.中学成长阶段：强基培优
中学阶段是思维和能力发展的鼎盛时期，是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黄金成长期。这一阶段的重点目标是强基培优，“固其本，壮其根，强其干”，厚积薄发，行稳致远，充分开发和挖掘学生的各项潜力，让其身心得到充分滋养，为产出优质硕果奠定良好的基础。
首先，打破“唯分数”的桎梏，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一直以来，在中考、高考指挥棒的作用下，一定程度上存在将“考取高分，名列前茅”作为衡量学生是否拔尖的唯一标准，并以此作为评价教师和学校的考核依据的现象，应试教育的思维惯性较为突出。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应超越“唯分数”的局限，在根本上改进教育评价的方向，引导学校回归育人根本，为学生提供全面发展、各显其才的广阔舞台，打造“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包容环境，让独一无二的个体都能发光发热，帮助他们完善人格，实现自我价值。
其次，厚植本源根基，注入强力发展后劲。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不是“百米冲刺”，倘若在初始阶段就用力过猛、耗尽精力热情，则很难抵达人生“马拉松”的终点。摆脱急功近利，在思想认识上正本清源、固本培元，在实践行动中细水长流、笃行致远。中学阶段要重视强基，不仅是在基础知识、基本技能上奠定坚实的基石，更是在动力源泉、理想目标上筑牢发展的基点，从而全面夯实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成长基础，并注入不竭活力。
最后，开掘内在潜力，充分发挥特长优势。在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过程中，任何国家都存在教育公平的问题，以牺牲国家战略资源为代价来追求机械的教育公平的理念是不可取的。应坚持“公平优先、兼顾效率、整体公平、追求卓越”的原则，遵循“面向全体、关注超常、个性培养、造就英才”的理念，在中学阶段注重培优，充分发掘学生的潜能和优势，促进他们在特定领域的卓越表现，对其展现出的特长进行差异化培养与支持，让偏才怪才能够脱颖而出，实现更加辩证、全面、高效的教育公平。
3.大学成熟阶段：拔尖创新
大学阶段作为教育体系中的高级层次，是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成熟与加速期。这一阶段个体在大脑发育与身体机能等生理层面已趋近成熟，学生逐渐转向更为专注且深入的专业教育，进入致力于探索高深学问的研究领域，在个人知识体系与专业技能积累上表现出质的飞跃，在“拔尖创新”上逐渐崭露头角、孕穗结果。
首先，促进量、质齐升，释放拔尖创新能量。量变积累到一定程度会引发质变，质变的发生又为新的量变创造了条件，二者相互联动、辩证统一。大学阶段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也是量变与质变相辅相成的过程。让学生在广泛积累专业知识、提升技能的过程中，不断激活创新潜能与拔尖特质，实现由量到质的飞跃，在新的量变过程中，以更高的起点和更广的视野，进一步深化和拓展自身的知识体系和能力水平，反过来促进质变的深化和扩展，实现拔尖创新人才的不断涌现，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其次，发挥龙头作用，拧紧协同育人链条。高等教育作为教育、科技、人才三位一体的结合点，在教育强国建设中发挥龙头作用。要形成“政府引导、多元参与、各方协同”的管理新格局，促进政策系统整合，赋予大学更灵活的自主创新空间。大学应启动核心育人功能，主动与中小学建立紧密合作关系，通过课程衔接、师资共享、实践基地共建等，实现教育资源的优化配置和互补；加强社会整体合作，与行业、产业、企业共同参与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过程，深化产教融合、科教融汇，激活“人才链、教育链、产业链、创新链”，以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为牵引，为整个教育改革发展带来新的共识，引发更深层次的教育变革。
最后，延展终身学习，引领未来可持续发展。拔尖创新人才虽然在大学阶段已经趋于生理成熟，但心理还在持续动态发展，许多人才正式进入职业发展生涯阶段才会真正全面脱颖而出。因此，大学阶段应重点延展促进学生终身学习的目标，打破大学有形的围墙，将“拔尖创新”的追求贯穿人的全生命周期，不断与时俱进，自我超越，保持敏锐的方向感和目标感，创造出更多具有颠覆性和影响力的原始创新成果，引领未来复杂多变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二、多维度织密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内容链
在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内容链方面，常存在两个误区：一是过度追求知识的堆砌，认为知识学得越多越好；二是全然忽视知识，认为知识不重要。事实上，造就拔尖创新人才是一个综合过程，其培养内容链需涵盖拔尖创新的意识、思维、知识、能力、精神、人格等各个要素。要确保各要素紧密衔接、环环相扣，不掉链子，促进各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与协同增效，优化整体链条，绘就群英荟萃、人才辈出、创新涌流的理想图景。
1.意识与思维联结：激发创新潜能
创新是从思想到实践的动态变化过程，以涵盖个体开展创造性活动的意向、兴趣和愿望的创新意识为起点，在创新思维的支撑下，掌握探索未知、解决问题的工具与武器，深层次激发人的主体性和能动性，从而激发更多创新潜能。
首先，强化创新意识，点燃智慧火花。创新意识作为开展创造性活动的内在动力，是生成创新思维、释放创新潜能的前提。研究发现，创新意识对创造力具有正向直接的影响，能够促进个体在创造性活动上集中更多的注意力。学校应以创新意识为重点培养内容，唤醒个体的内在动机，启发个体的创新自觉，树立敢于突破、大胆质疑、勇于尝试的创新观念，对未知世界保持好奇心和探索欲，进而点燃学生心中的智慧火花，延续拔尖创新人才的生命火种。
其次，拓宽思维边界，迸发灵感源泉。创新思维主要指向认知因素，是拔尖创新人才的必备特征之一，能够在创意生成、想法阐述、创意连接、问题解决、原创作品等方面表现出新颖的见解和思想。这要求拔尖创新人才能够跳出既有思维框架的束缚，通过训练批判性思维、发散性思维、逆向思维等高阶思维，以更加开放、多元、灵活的视角审视问题，开展探索性、开拓性和综合性的心智活动，在联想交流中不断生成新的创意想法，孕育源源不断、时时常新的灵感才思。
最后，集聚创新活力，增强发展动能。拔尖创新人才是教育与新质生产力的重要联结点，通过激发拔尖创新人才的创新活力，可以为颠覆性技术创新、战略性新兴产业、国家核心竞争力等方面提供强大支撑，为新质生产力发展注入新动能。要把创新意识与创新思维的联结转化为强大的创新活力，通过搭建创新平台、优化创新生态、完善创新机制等举措，完善积极、开放、有效的人才政策，建设国家高水平人才基地，发挥新型举国体制的优势，将拔尖创新人才个体的创新活力有效集聚，形成推动社会持续进步的创新合力，驱动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的涌现与发展。
2.知识与能力兼顾：培育创新素养
尽管各界在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内容方面存在侧重“知识论”还是“能力论”的不同观点，但在实际的培养过程中，二者本来是不可分割的有机体。既要注重加强拔尖创新人才知识的积累储备，又要促进拔尖创新人才能力的提升，以实现更加综合的创新素养升级。
首先，紧跟时代前沿，加速知识创新。知识创新主要有三种类型：概念建构型创新重在不断提出新概念，创造新的信息单元；现象解释型创新重在把现象背后的机理、成因、内在关系分析清楚，创造新的理解和认识；应用导向型创新重在开发新技术，直接改善人类生活质量或解决社会实际问题。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内容链既要构建完整的基础知识体系，还要把握时代脉搏，瞄准科技前沿、经济社会战略需求和民生福祉，将创造新概念、诠释新现象、开发新应用的知识创新融入其中，开拓更加宏大宽广的知识视野和知识格局。
其次，捕捉变化趋势，锻造创新能力。拔尖创新人才的能力结构随着历史发展而不断演化，更新能够适应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需求的能力结构已经成为各国教育变革的重要方向。创新意味着改变，变化蕴藏着机遇。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应科学识变，积极应变，主动求变，在充满不确定性和复杂变化的大背景下，不仅需要以敏锐的洞察力来捕捉社会发展的最新趋势，超常布局学科专业，加强基础学科、新兴学科、交叉学科建设和拔尖人才培养，更要通过不断学习、深入开展教育实践活动，着力加强创新能力培养，锻造更强大的创新力量，以适应并引领未来的变革。
最后，注重系统集成，提升整体效能。现代社会转型背景下的知识生产范式越来越强调集成创新、复杂创新和开放创新。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也越来越注重知识与能力的整合，理论与实践的交织，身心发展的统一，注重通专融合、中外并蓄、德才并举，全面培育综合创新素养。将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看成一个有机整体，加强各要素的系统集成和协同作用，提升其综合实力和核心竞争力。聚天下英才而用之，让“人人皆可成才、人人尽展其才”蔚然成风，使国家创新体系整体效能最大化。
3.精神与人格塑造：涵养创新品格
拔尖创新人才的内核除了包括智力、专业知识技能等认知因素，还包括道德情操、坚持性、尽责性等非认知因素。创新精神、创新人格与非认知因素密切相关，对拔尖创新人才的成长起着关键作用。
首先，勇闯“无人区”，提振“敢为人先”的创新精神。社会变革和科技进步离不开以首创精神、开拓精神、勇于探索精神为意涵的创新精神。要鼓励拔尖创新人才敢为天下先，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面对未知的挑战，敢于在未被充分开发的科学、技术、经济、文化等新领域率先尝试甚至冒险；敢啃“硬骨头”，不惧失败，积极开拓新领域、新赛道，勇于投身前沿核心技术攻关；自主创新，勇攀高峰，追求真理，在理论创新、实践创新、科技创新、制度创新、文化创新等方面取得突破性成果。
其次，磨砺“磐石心”，铸就“持之以恒”的创新人格。创新之路从无坦途，需要长期的积累、反复的试验与不懈的努力。培养拔尖创新人才，不是培养温室里的花朵，而是栽种能够直面风雨的参天大树。面对困难和挫折，要保持乐观，锲而不舍，百折不挠；要专心致志，潜心钻研，不断激励自我，保持强大稳定的意志力和自信心。不因一时的低谷而气馁，保持冷静，理性分析，持续寻找解决问题的新途径，不断追求更高的目标。
最后，深耕“责任田”，锤炼“国之大者”的创新品质。拔尖创新人才应超越单纯以学历、智商、头衔作为衡量标准的狭隘视角，也不局限于职业领域或社会地位的高低，而是扩展至为社会发展、国家富强乃至人类福祉作出的实际贡献。不仅在专业领域内追求卓越，更要将个人发展融入国家发展大局，拥有心系苍生、兼济天下的家国情怀，具备对国家繁荣、民族振兴和人类共同命运的深切关怀和责任担当，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贡献更大力量。
三、多路径集成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方式链
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目标链和内容链的更新将带动培养方式链的调整，这种调整的核心在于相应地改变教与学的方式，以满足新时代拔尖创新人才成长的现实需求。正如《学记》所言：“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教与学不是分离的，而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要注重寓教于学、寓学于教，高质量实现教学相长。
1.寓教于学：引导“学”的自主创新
在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中，教师要认识到教的目的是不教，以学生为中心，唤醒学生的主体意识，把所“教”自然而然地融入所“学”之中，变被动学习为主动学习，让学生自主自觉地实现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首先，关注学生个性需求，创建愉悦学习体验。孔子的学生颜回，每日箪食瓢饮，身处陋巷，也不改其乐，正是因为他乐学好学，能够享受学习的快乐。神经科学的研究表明，负面情绪会抑制认知灵活性，对学生的创造力产生消极影响。教师在培养拔尖创新人才过程中，应注重了解每位学生的个性特点、兴趣特长和学习风格，设计多样化的教学活动，营造愉悦的教学氛围，让学习过程充满乐趣，激发学生的学习动力；关注学生的心理状况，了解学生的心理需求，给予及时的鼓励、肯定和引导，调动学生的积极情绪。
其次，围绕问题展开教学，启发学生自主探究。波普尔认为，科学与知识的增长总是始于问题并终于问题，提出新问题是一种理论对其所能作出的最持久的贡献。受长期以来应试教育教学理念的影响，一些学生往往习惯于接受知识，追求“标准答案”，不善于提出问题，问题意识淡化，这都不利于拔尖创新人才的成长。教师要把问题作为教学的内在逻辑，基于问题来开展教学，培养学生发现问题、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达到“授人以渔”的目的；通过创设问题情境，培养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鼓励学生的自主性探究，让学生不仅学习到具体的知识，而且学会如何学习，以应对不确定性和未知挑战。
最后，智能反馈学习效果，及时调整教学策略。数字技术支持的教学变革经历了“用技术改进学习”“用技术增强学习”“用技术创新学习”的三个发展阶段，实现从辅助、提升到重塑的层级跃进，推动数字化转型，涌现教学新形态。教师要充分利用数字技术赋能教学方式创新，自动采集课前、课中、课后的全过程学情数据，开展学情诊断，获得及时的评价反馈，动态调整教学策略；识别学生在某方面的特殊潜力和特长表现，智能推荐相关学习资源和具体建议，增强拔尖创新人才教育教学的针对性和适应性。
2.寓学于教：促进“教”的拓展延伸
一般来说，能够将所“学”转化成所“教”，通过教授别人可以达到最佳的学习效果。学习应是超越简单的知识累积，追求深层次的知识理解、内化、分享、传播和应用创新的过程，寓学于教，促进“教”的方式从单向到双向、从课堂到课外、从个体到社会的拓展延伸。
首先，从单向拓展到双向，加强合作交流共享率。知识信息的爆炸式增长和网络化流动，冲击了传统上“教师讲，学生听”的单向教学方式，开拓了双向乃至多向的合作交流共享空间。培养拔尖创新人才，离不开合作式、讨论式、小班化教学，强化师生、生生之间的对话交流，生成更紧密的交往互动，释放师生双主体的生命活力；引导学生跳出过度竞争内卷的囚徒困境，形成更长远的眼光和更宽广的视野，鼓励共享学习经验和学习资源，互帮互助，取长补短，合作共赢。
其次，从课堂延伸到课外，增进理论与实践融合度。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不能仅囿于课堂一隅，而要延伸到更广袤的田野，在真实的场景中成长成才。一些欧洲高校积极探索校内外协同培养拔尖创新人才的方式，与企业合作开展实践项目，为学生提供将所学知识应用到真实工作环境中的平台，有助于缩小学术教育与职业需求之间的距离。学校要加强与社会外界的合作联系，为学生提供更多学术交流与实习实践的机会；通过项目式教学等方式，深化理论知识与实践场景的融合，全面提升学生的实践创新能力。
最后，从个体延伸到社会，彰显服务奉献价值感。正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拔尖创新人才在各行各业都能施展才华、有所作为。教师在教学中要引导学生通过不断学习，在专业上精进，充分挖掘个体的潜能，促进个体价值的自我实现；同时也要引导学生规划更开阔的人生选择，鼓励参与社会志愿服务和公益活动，提升社会情感能力，增强社会认同感，追求更深远的生命意义和人生价值，为投身国家建设事业贡献重要力量，为社会发展创造更大价值，从而造就更多的战略科学家、卓越工程师、大国工匠和高技能人才，实现各战略领域急需人才的“百花齐放”。
3.教学相长：助力师生相互成就
当下存在的一些教育焦虑感，一定程度上是教育系统与时代变迁之间张力的反映。学生因信息获取渠道广泛、思维活跃而迅速成长，展现出“跑得快”的态势，而部分教师则因知识更新速度、教学方法创新等方面的滞后，面临“跟不上”的挑战。未来的拔尖创新人才该由什么人来培养？“教学相长”被赋予了新的时代意涵，成为拔尖创新人才培养链条的关键一环。
首先，发挥教学艺术，慧眼识珠育英才。千里马要脱颖而出，需要得到伯乐的赏识。教师要掌握教学的艺术，不仅要精通专业知识，还要掌握多样化的教学方法，具备“慧眼识珠”的敏锐洞察力，识别发现学生的独特才能和潜质，激发学生求真向善成长；将优秀的教育理念、适宜的教学方法、深厚的人格魅力和情感投入融为一体，发挥教学的创造性、艺术性和感染力，成为拔尖创新人才心智成长的引路人。
其次，广纳生成性智慧，博采众长铸优师。自古以来，经师易得，人师难求。教师除了精于“授业解惑”，更要承担“传道”的使命。拔尖创新人才自身具备的敏捷才思、卓越能力等特质，在师生交流互动中，也对教师的成长发展起到推动作用，让教师保持终身学习的节奏，从新思想、新视角、新技术中汲取养分；做到学为人师、行为世范，善于言传身教，塑造灵魂、塑造生命、塑造人格，同时也塑造自己，在交流互助中，铸就一支“大师级别”的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卓越师资队伍。
最后，构建教学共同体，相互促进创未来。从涵盖各学段的纵向教育环节、联结教育内外部系统各关系要素来构建共同体，是自主培养拔尖创新人才的重要方式，是遵循教育规律和人的成长规律的必然选择。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应进一步凝聚共同的目标任务，汇聚集体智慧和各类资源，集聚各方育人主体合力，搭建聚才引智“强磁场”“高平台”，构建教学共同体，相互关联、共同成长，形成集群效应，带动整个教育系统的创新升级，共同打造教育创新的未来场景。
（本文来源：《中国教育学刊》）
（湖北研楚教育咨询有限公司）
